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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添妝 換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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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兒最終還是被她娘拉走了,說是要找她說說話,一會兒再讓她來陪夏雨妍!

夏雨妍知道她大伯母估計也是想知道一下夏玉兒和梁達的婚後生活如何了吧,說不定還想看看堂姐有沒有給她懷個小外孫呢!

這時來給她添妝的京城各府千金也陸續過來了!這裏面有見過夏雨妍的,也有還沒有見過她的。大家也都心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有的是真心結交,有的是對夏雨妍以一介民女身份成為鎮北侯夫人、安王府的兒媳感到好奇,想來看一看。當然,更多的是為了能夠和安王府攀上關系!

最先來的是禦史大夫秦懷義的孫女秦清,她是帶著三個閨中姐妹一起來的,那三個也都是官家千金!

對於秦清,夏雨妍也只是在沈小曼的認親宴上見過一面,並沒有說過話,也不知道她的秉性如何!不過她的祖父禦史大夫秦懷義,夏雨妍卻聽蕭天霖說過不少關於他的事情!

據說秦禦史在朝中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不論是百官還是東盛帝,只要是被他發現行為處事有不妥之處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來。

他也是朝中的老臣,在先帝的時候就已經在朝中任職了!當初先皇駕崩後,原本是安王蕭從毅繼承皇位的,可是他的願望是帶兵征戰沙場,不願意整天被困在宮中沒完沒了的批閱奏折,還有一群像蒼蠅一樣的文武百官天天在他耳邊亂嗡嗡!

於是蕭從毅果斷的在繼承大典上將當時還是福王的蕭從軒給拎到了龍椅上,當時整個現場可是炸了鍋了,大臣們完全被弄懵了,等清醒過來後便紛紛上前勸阻!

可是蕭從毅立刻調來了大批的軍隊將這幫大臣們統統的圍住了,聲稱要是再有人敢反對就把他全家抓進大牢!

那些文臣們一看見身披盔甲,手拿兵器氣勢洶洶的將士們後,嚇得馬上閉上了嘴!想著反正都是親兄弟,也都是嫡子,哪個當皇帝還不都是一樣?

而那些武官們大都是安王的手下,即便不是的也都是安王的崇拜者,自然都沒有什麽異議!

就在蕭從毅覺得事情就這麽輕松的解決了的時候,就見當時還只是一個八品的監察禦史秦懷義站出來極力反對,說他如此會亂了朝綱,辜負先皇的期望,甚至會引來東盛朝堂的動亂!

蕭從毅當時年輕氣盛,哪裏有閑功夫和他廢話,一聲令下就將他給關進了大牢。一直到登基大典結束後的一個月才被蕭從軒下旨將他放了出來。

聽說他出來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向蕭從軒謝恩,而是跑到安王府繼續找蕭從毅理論,要不是他家裏的人動作快,趕緊把他拉回了家,估計他會被蕭從毅繼續關進大牢!

後來安王打勝了北蠻,但是卻因為丟失了小兒子心中懊悔,開始將自己關在府中不理朝政。這個不明真相的秦禦史又三番五次的來府中找他,批評他身為東盛一品親王,卻整天無所事事,勸他要以國事為重,不能因為打了勝仗就驕傲自大等等,還在朝堂之上彈劾安王!

最後雖然蕭從毅沒有理睬他,不過他卻被東盛帝蕭從軒以對皇室不敬,以下犯上的理由又給關進了大牢,這一關又是兩個月!

等到再次被放出來的時候,秦懷義的脾氣倒是稍有收斂,不過也只是不去找蕭從毅的茬了,倒是整天把眼睛盯向了蕭從軒,時不時的給他提點建議,還在朝堂上毫不給面子的指出他的不妥之處!常常得氣蕭從軒在背後對他是破口大罵!

可以說整個東盛朝堂,也就這位禦史大夫敢跟蕭從毅兄弟兩個較勁!朝中的那些被他彈劾過的大臣們對這個人也恨得牙癢癢的,一直盼著他哪天又得罪了安王或者皇上,最後被治罪。

只不過事與願違,盡管秦懷義像個茅坑裏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但是卻從來沒有被皇上真正的治過罪!不但如此,他的官職也一直在升,從一個小小的監察禦史一直升到禦史大夫,這可是禦史臺的最高長官了!

夏雨妍對這個秦禦史也很是好奇,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剛正嚴謹的人,他府中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性格!

上次見到這個秦清的時候夏雨妍就發現這位姑娘不茍言笑,很多的時候都是一臉嚴肅、面帶審視的看著周圍的眾人,那樣子讓夏雨妍瞬間就想到了她前世的高中班主任!也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像她祖父一樣看見不滿意的事情會直言不諱的指正出來!

秦清今年已經十七歲了,身材中等。今天穿了一件煙綠色衣裙,行為舉止一板一眼的,一看就是受過嚴格的家教!

她長得還算是比較秀氣,鴨蛋臉,筆挺的鼻梁,皮膚也比較白皙!只不過她依然不怎麽笑,與夏雨妍見禮時也只是禮貌性的咧了一下嘴,和旁邊那三位小姐眉開眼笑的模樣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要不是上次就見過她,知道她就是這幅模樣,夏雨妍還以為這姑娘是有多不樂意見她呢!可見這禦史府的人都是隨了那位秦禦史了!只不過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整天一本正經的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真的好嗎?看看她身邊的那幾位小姐,笑容滿面,神態活潑,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嘛!

“秦清這次是奉了府中老太君的命令特意來給鄉君添妝的,這是禮物!”秦清從丫鬟的手裏拿過一個小盒子,打開了來,就見盒子裏面放著一支靈芝竹節紋的翠玉簪,簪子通體碧綠,頂部雕有靈芝花紋,往下部位雕琢著兩節竹紋,造型簡單質樸!

“表姐,這簪子——”夏雨妍還在欣賞著這支簪子,和秦清一起來的三位小姐中的一個驚叫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怎麽回事?夏雨妍奇怪的看著那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她是秦清的表妹,姓黃!就見她瞪著眼睛看著夏雨妍手裏的簪子,然後又看了看秦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黃小姐為什麽這幅表情?難道這簪子有什麽不對?”夏雨妍轉動著手裏的玉簪,眼神疑惑的看著那位黃姓小姐。

這簪子的玉質只屬中等,但是夏雨妍覺得這造型還是挺不錯的,簡單又大方,她原本也不太喜歡太花哨的首飾!

“沒、沒什麽?小女子覺得這簪子很好看!小女子很喜歡!”黃小姐連忙搖搖頭,支支吾吾的說道。心裏也暗恨自己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讓鄉君產生了懷疑!

她的話惹來旁邊另外兩位小姐驚訝的目光,顯然對她的話感到不可信!她們都是大家閨秀,又不是沒有見過玉簪,這只簪子那麽普通,哪裏好看了?玉質也只是一般!

她們也納悶秦府為什麽會讓秦清送這麽一件禮物來給清華鄉君添妝,這弄不好會讓鄉君覺得這是在侮辱她呢!

信你才怪?夏雨妍也壓根不相信她說的話,剛才那眼神除了震驚和不可思議還有就是一絲的驚慌,哪裏有喜歡的意思在裏面?當她是瞎的嗎?

“鄉君,表妹剛才之所以驚訝,是因為發現了秦清送給鄉君的禮物並不是原先府中老太君準備的!”秦清倒是大大方方的說起來。

他們秦府也不是普通人家,就算祖父為官清廉,也不是連一兩件拿得出手的禮物也沒有!更何況府中的老太君可是出身名門。

秦清嘴裏的老太君是秦禦史的親娘,今年也已經八十多歲了,這位老太君出身前朝的名門世家,當初嫁給秦懷義的爹時那也是十裏紅妝,風光無限。就算現在娘家已經家道中落了,但是這樣的人家怎麽會沒有一些家底呢?

這位老太君讓秦清帶過來的禮物原本是一串異常珍貴的紅珊瑚手串,那是老太君當年陪嫁的嫁妝,也是老太君最喜歡的一件飾品,從來也舍不得帶,這次竟然將它拿出來給夏雨妍添妝,也算是忍痛割愛了!

秦清自然知道老太君的想法,倒不是想要巴結安王府,只是對安王府和皇家的一種敬重和感激罷了!

她祖父的性子他們一家人也都知道,這些年可沒有少得罪人,禦史本來就是個得罪人的官職,更何況她家祖父還是一個直性子,不懂得變通!不但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就連皇家人也被他得罪遍了!

可是即便這樣,安王爺包括當今的聖上都沒有真正的治過他的罪,有時氣急了也只是把他扔到牢裏關一段時間,也沒虐待過他!不但如此,還升了他的官,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們對自家祖父的信任,知道他是全心全意替東盛的江山社稷著想的!

可是明白歸明白,能真正做到可以包容他這個耿直的性子的人可沒有幾個,前朝也有不少像這樣敢於直言不諱的指出君王錯處的大臣,可是他們到最後不是被抄家流放,就是被殺!結局都很悲慘!像她祖父這樣的在那時估計墳頭的草都長的老高了!

所以空有一副為國為民的心是不行的,你還得能遇上一個英明寬厚的君主才行!所幸她祖父運氣很好,還真讓他給遇上了!老太君也是想借這個機會對東盛皇家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敬仰之情!

“哦?那禮物怎麽變了呢?是你弄丟了嗎?”夏雨妍一聽也好奇了,難道是這姑娘不小心將秦府老太君的添妝禮物給弄丟了,這才隨便拿了一支簪子來替代的?

“也不是,禮物是秦清特意換掉的!”秦清毫不驚慌的說道,“原先的禮物是老太君的心愛之物,是老太君的娘親在她出嫁的時候送給她的。這些年一直被她老人家寶貝似的珍藏著,都不舍的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眼!秦清不忍心讓太君如此忍痛割愛,所以就私自將禮物換下來了!”

“鄉君,表姐她最是孝順了,這次她擅自將禮物換了,也是出於對老太君的一片孝心,還請鄉君原諒她這一回!”黃小姐原先也以為秦清把禮物弄丟了!沒想到竟然是她自己偷偷的把禮物換了,這可是從無心便成成心了,鄉君要是生氣了可怎麽辦?

“哦!原來是這樣,那到無妨,本鄉君也不是那種喜歡奪人所愛之人!既是老太君的心愛之物,本鄉君自然不會收的!”

夏雨妍點點頭。她來京城的這半年時間,什麽稀罕的東西沒有見過啊,這再珍貴還能珍貴的過皇宮裏的東西?說不定別人的心愛之物在她眼裏也只是一般而已,畢竟那東西是人家娘親送的,對人家來說意義非凡!

“那你這支簪子是從哪裏弄來的,本鄉君倒是挺喜歡這種簡單的造型的!”她看著手裏的簪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是秦清自己親手雕刻的,樣式簡單了一些,玉質也比較普通,但是卻是秦清對鄉君的一片心意,鄉君不嫌棄已經讓秦清很感激了!”秦清嚴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羞澀,她也沒想過夏雨妍會說喜歡這支簪子,她原先想著人家能夠原諒她偷換了禮物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這事如果這位鄉君不依不饒的話,最後傳到府中,自己恐怕要被老太君狠狠的責罰了!但是秦清之所以敢冒這個險,一是確實不忍心老太君割愛,另外也是聽說這位鄉君品性良善,是個知情達理的人,她這才敢這樣做的!

“這是你自己的做的呀!還真是了不起呢!你這雕刻的水平可一點都不比真正的工匠差呀!”夏雨妍驚訝的說道,這姑娘還生了一雙巧手呢!

這古代的工具不必現代先進,雕琢一塊玉可要費不少功夫的,而且幹這活的一般都是男人,不曾想她一個嬌嬌小小的姑娘家還有這樣的手藝!

“鄉君謬讚了,秦清從小就喜歡雕琢一些東西,以前都是用木頭雕刻的。這是秦清雕的第一支玉簪,要是鄉君喜歡,秦清以後再給鄉君雕一支其他樣式的!”

秦清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自己的這個興趣在府中一直都不被大家認可,認為這些都是那些工匠們做的低賤的手藝活!她一個大家小姐,整天擺弄這些實屬不務正業,丟他們的臉!

沒想到今天這位清華鄉君竟然如此喜歡她做的東西,還誇她了不起,這是第一次有人沒有看不起她這個興趣,讓她心裏很感動!

“那我先謝謝你了!”夏雨妍笑著說道,心想這位秦府的小姐雖然性子古板了些,但是到比那些善於算計,工於心計的小姐們要純真的多。這樣的姑娘到是可以結交的。

想到這兒,對她的態度也更加的親切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夏雨妍耐著性子和她們寒暄著,等一切結束後她也累的不行了。不過這麽多的人當中,也讓她發現個幾個值得結交的大家閨秀,以後倒是可以和她們多來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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